海鸟和鱼
在那段最好的时光里,很庆幸遇见了你
我们的泪水掉入大海,照亮了整个海洋
太平洋的一处礁屿生活着一条海鲈鱼,他孤单的生活着,不合群。每天都以礁石为原点,生活在他的舒适圈内。看到同样落单的海鸟飞过,就探出水面。那是一只独自飞行的鸟,没有同伴,形单影只,她不会觅食鱼类,每次飞过这片礁屿就会低飞盘旋。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相遇时,鲈鱼浮在水面上,海鸟低飞成了他们唯一的默契。
海鸟在礁石上梳理洁白的羽毛,鲈鱼在水里漂浮,海鸟说:“你能陪我去觅食吗!去到另一片礁屿,这里的食物都被吃完了。”
鲈鱼被海水冷却的心颤了一下,只是呆呆的望着高处的海鸟:“我不会飞 不能到海的另一边。”
海鸟说:“没事没事,我载你飞一程,你搭我游一程 就过去了。”
鲈鱼头一次在海水里感受到温度。他说:“可我的记忆只有七秒,如果我把你弄丢了,半路返航了怎么办。”
海鸟说:“没事的,我就在这看着你,跑不掉的,我们还要一起去很多个小岛。游历半个海洋和天空。”
他们就这样出发了,他们一路上遇到了很多鱼类,他们嚷嚷着:“找吃的找吃的!去另一边找小鱼小虾去。”
他们一起游了很久,飞了很久。晴天,他们就停下来晒太阳,鲈鱼把整个身体泡在海里,只留一双眼睛,呆呆的望着盘旋在半空的海鸟,她在阳光下飞翔,披着光辉,照亮了鲈鱼的世界,融化了鲈鱼寒冷的心。这个时候,人人都想躲着太阳猛烈的光,只有鲈鱼在仰望那个光的方向。
又游了一段时间,一路上跌跌撞撞,鲈鱼的尾巴都拍烂了。鲈鱼强忍痛楚的游着,还不断鼓励自己:“我的记忆只有七秒,疼过这七秒就好了,但我的记忆只有七秒,我不能忘记海鸟的约定,所以鲈鱼默默念着她。”
海鸟也一直鼓励他:“加油加油,我们到那一座岛屿上,要一直好好的生活噢。”
鲈鱼又兴奋又难过,嘴上笑着倔强地说:“好啊好啊!我们到那座岛上后,要一起生活很久很久很久。”
又有了一段路程,鲈鱼撞上了暗礁,那锋利的石柱在鲈鱼的肚子划了一道口子,血涌了出来。鲈鱼来不及难过,来不及哭泣,只是傻傻地看着海鸟:“快走快走,我们快走,快到下一座岛屿。”他拼命地摆动尾巴,却怎么也游不快,怎么也追不上海鸟。
海鸟飞到他身边,凝望着鲈鱼狼狈的身影问他他:“我们真的能坚持到达远方的岛屿吗?”
鲈鱼停下摆动,用尽全身的力气点着头:“会的,一定会的,那座岛屿上有吃不完的食物,有艳丽的鲜花,还有我们快乐的时光。”他傻笑着,海水漫过他的眼睛,他分不清是否在流泪,也分不清是伤口在痛,还是心在痛。
海鸟拖着鲈鱼,艰难地在海面上飞行。下雨天,刮起了风,海鸟猛地撞在海面上,鲈鱼心痛地哭了,海鸟也哭了,一时间他们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只能都沉入大海,变成苦楚。
海鸟说:“我的翅膀折断过,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再摔一次也没关系。”
鲈鱼说:“我没事,我没事,你快飞过去,你快飞过去,我在后面慢慢游,我们一定能到达那座理想的岛屿的。”
海鸟松开了鲈鱼,拔下一根羽毛,落在鲈鱼的嘴里,说道:“将来你会路过无数个小岛,见过许多只海鸟,但这片羽毛是我独有的,真希望你能带着它找到我。”
风夹着雨,向海鸟扑来,海鸟在鲈鱼上空盘旋几圈后飞走了。她不敢回头,不忍鲈鱼看到她的泪水,只好顶着强风向远方飞去。
鲈鱼用尽力气紧咬着羽毛,渐渐地,渐渐地,沉入海底。其实,他在想,他并不是一定要去那座远方的岛屿,只是想跟海鸟,永远永远的在一起。可是现在他游不动了,只能带着羽毛慢慢坠落,到达海底,等到心跳永远宁静……
鲈鱼想;无论到达何地,我们都要永远永远地在一起。
海鸟想;无论路途多远,我们都要永远永远地在一起。
你喜欢,所以我陪你浪迹天涯,
你快乐,所以我陪你放声欢笑,
你沉默,所以我陪你一言不发,
你离开,我只能独自等待。
我会等那一艘不会向我驶来的船,
我会等那个晴空万里的雨天,
我会等那位永远不会再相见的人。
海鸟终于到达了远方的岛屿,途中,她遇到了成千上万条鲈鱼,却没有再遇见那条只会呆呆看着自己的鲈鱼。
或许,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终将会失去我们最爱的那个人。在过去、在现在、在未来。但请别放弃,生活的余温依然会支撑你前进;沿途的阳光,也终究会融化你冰冷的内心。
作者简介:
朱兆麒,笔名:轩邈/徐行/。现居清远佛冈,佛冈一中高二级在读学生。积极参与文学社编辑工作,作品曾刊于校刊《鸣鹿》,作品曾入选县文艺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