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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乱炖

如果父母的意愿和你的决定相违背

2022-04-18 10:11:11杂文乱炖567

 如果父母的意愿和你的决定相违背

她梦想着开一家花店,从童年时起,她的这个梦想就从未变过。只是现在的世界,太多人标榜同样清丽高尚的梦想,似乎每个女孩子最大的梦想都是开家花店、茶店或咖啡店,没有更多的新意。

她当然不喜欢自己的梦想扎堆在这众人济济的地方,可她也无能为力,是其他的姑娘们拦路杀出,冲撞了自己的梦想,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当然还有一条理由可以使她感到心安,就是她对开花店的忠贞不渝,她坚持了二十几年的梦想,当然要比众人才两年时间涌出的花店梦想更坚固扎实。

她喜欢花枝散乱的天然感,也喜欢浪漫氤氲的情调感,所以她爱花,爱装帧精美的花店。这其中,她更爱玫瑰。玫瑰在她心中,是低调奢华的物什,再没有什么花种能出其右,浪漫气息也无可比拟。

爱花自然是好事,女孩子的细心和呵护尽在其中,这样的女孩善良浪漫、热爱自然,更会招致男人的喜欢。

可她却执拗得很,曾经因为两个呆木到不懂得送花的男孩子而大失所望,索性提出分手。

她的朋友告诉她,你不能这样任性下去,只是没有送花罢了,干嘛要小题大做?

她摇头,黯然失落。

她又谈了一场恋爱,这场恋爱以玫瑰开始。那男人向她表白时捧了一束玫瑰花,火红的娇艳,让她在一瞬间失去判断。半推半就中也不知怎么就答应了他,成了他的女朋友。

她暗暗懊恼自己竟被一束花骗到手,虽然她爱玫瑰,但也没傻到还不了解对方就成了对方亲密的伴侣。她只能感叹说,玫瑰花的力量太强大了,任何女人都难以招架。

不过她终于比前几次更具期待,这男人看起来不那么刻板,总算知道用她最爱的玫瑰来讨她的欢心。她于是把他介绍给她的朋友们,并告诉他们,自己也许找到了这辈子的真命天子。

她的朋友则认为,她始终活在自我构想的世界中,自我、天真。她对花的执着成了朋友们私下嘲讽的对象,他们认为,怀有公主梦和浪漫情怀的女孩子,在这年头只会矫揉造作。

然而,即使这段恋情开始得犹犹豫豫,她还是很快就认真起来,而且潜意识中她认为可以和他一起实现开花店的梦想。

不出意外的是,他还是让她失望了。追到手后,男人再也没有送过她玫瑰,即使在情人节玫瑰沿街叫卖的时候,他也不肯出钱为她买上一支。她当然觉得不可思议。

在她看来,一个最初送她玫瑰的人,一定会坚持不懈地送她一辈子。她坚信他和她一样爱花,崇尚浪漫,骨子里是干净和文艺的。

所以她不解,当她质问他为什么不肯送花时,他满脸诧异地说,花又不能吃不能用,干嘛经常买?

她无话可说,只能在心中冷笑,看来他和她的前男友们无异,根本只知道自己。

可她这次听了朋友的话,没再轻易提分手,只默默地在工作中更加努力,争取更多奖金。看着自己的存款日渐增多,她有了开花店的自信。

承包一个小的花店不需要太多钱,但是足以支撑起她一生的知足和快乐。她辞了职,安心去做花店的老板,并给花店起了一个极文艺的名字――“玫瑰色的香气”。

她的花是从云南空运回来的,她只是终日坐在店中,等着接那些鲜气腾腾的花朵,然后剪枝修叶,将它们置于水中,自己的心也湿湿地膨出香气来。

她不再需要别人给予的玫瑰花,她就守着小店,看每一个买花的浪漫男人眼中流淌的爱意,她试着去揣测他们的故事。她觉得自己的工作是善意和有价值的,因为她卖出一捧捧的鲜花,就是赠送一份份的爱。

她爱这些玫瑰,但不再是单纯的爱,她爱的是玫瑰背后的感人故事和玫瑰代表的爱情气味。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店中萦绕着的混合香气,是爱人间的体味香气,她从花的世界中,能窥到人世纷繁。

工作虽如意,感情却总不顺遂。在她看来,男人不懂情调算是小事,可如果不愿意去了解自己爱的人的心,那实在说不过去。她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对方能像她那样爱花,肯在情人节送花给她。

一个男人要是执拗到明知女朋友喜欢,却非要用各种理由敷衍塞责,那他的爱还不够深,或者说,他只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爱别人。

其实爱很简单,对方喜欢和需要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适当给予和满足,就能让她获得成倍的快乐。不能用不实用、没意思的理性思维考虑问题,过于理性地衡量利弊得失,只能说明感情投入不够。感情是感性的,需要为对方付出和着想。一个女人尚可以为了心爱的男人投身厨房、收拾家务,男人为什么不能也为女方考虑些呢?毕竟,她要的并不多,她只是想要一个花店和适时给予的几朵不贵的玫瑰罢了。

想清楚这一点,她再次果断地离开那个男人,她厌倦了听那男人说,送花是为了追求女人的,你都是我女朋友了,我何必花这冤枉钱呢?

她觉得,长此以往下去,就不只是他不通情调这么简单了,他将会有更多借口,并且以“你都是我女朋友了,又何必……”做开头。

爱情也需要经营,不是一旦拥有就能一劳永逸。时时刺激爱情的神经,对对方多一点了解,懂得她的需求,并且适当满足,会加倍两人之间的幸福。

她知道,她还没有找到真命天子,所以她只天天待在花店,浸泡在玫瑰色的香气中,等待那个肯送她花朵的男子。即便是,那个男人只把她卖的花朵从背后拿给她看,她也感到知足。

她终日看着笑容满面的男人们来到她的花店,问她要最浪漫美丽的花朵,时间久了,她觉得她有了特异功能,她学会了在他们的眼眉间看各色幸福的爱情。

文 鱼樵

我认识一个腼腆内敛的姑娘珊珊。不知是生性如此,还是后天使然,她的楚楚可怜,满心满眼,即便我是女性,也深感难以招架。

她的那种内向,让人打心眼里渗出一种心疼感。

她总是低着头,耷着眼,身体呈现扭曲的拘谨姿态,她是封闭的,向任何人,甚至向她自己。

我不敢和她说话,怕惊扰了她的小世界,但我觉得她的世界一定有故事,封闭的人,总会有封闭的理由,总不会扭捏做作。

她看起来不算消极,但惯于躲避,喜欢用冷漠气场逼走众人。

所有人都以为她高冷,不愿与她共事,更不屑和这般林妹妹似的清高人物打交道,她被孤立,被嘲讽,被暗地里揣测缘由。

但在一次聚餐上,我看到和我相隔一个座位的她,在翻看短信后,眼圈明显的红了。她使劲忽闪睫毛把泪憋回去,脸都憋得通红。可是,仍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她太小了,无论个头,声音,还是气场,都小到容易被人忽略。

可我看到她,却觉得她有心事。

饭后我找到她,她却不愿和我有任何过多的接触,只一门心思想要离开,身体散发出强烈的驱逐意味。

我不勉强她,轻轻问她,姗姗,如果你想找我谈心的话,我随时奉陪,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姗姗抬头看了我一眼,有点怯生生,但眼神中似乎多了些真诚,她说,你把电话留我。

那天以后,我没再见过姗姗,我对她全部的印象,就停留在饭桌上那个默默吞咽泪水的清秀女孩和她那双防备心极强的眼睛。

几个月后,阴差阳错的,我加了她好友,看到她朋友圈里发文字用省略号,发图片用省略号,转发文章也用省略号,我就知道,她有多少省略号,就有多少的难言之隐。

她不愿意说,我就要主动引导她。

我问她,想好了么?要不要告诉我。

姗姗沉默了很久,回了我一个字,嗯。

于是我们约在茶馆,我听她讲故事,听她讲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故事。

她说,你准备好了么?这是个悲剧。

我点点头。

她开始讲,她说自己很悲催,她的家族是医学世家,按照父母的要求和期望,她一定是要传承家业的。

可姗姗说,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规划,我不喜欢医学,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和药的味道,我想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认真地去做。

说到这里,她异常痛苦,眼中有泪珠游荡。

她说,我和我爸无法沟通,他甚至无条件地命令我,我的任何想法,在他那里都一文不值,都成了不孝的代名词。

她说,你知道么?当那么大一顶道德帽子扣在你头上的时候,你就不得不屈服了。

我问,因为你不想背负不孝的恶名?

姗姗说,对。

那你现在是一名医生?我问她。

护士。她说。

因为我排斥学习和进入医学领域,工作的时候,总带着情绪。一次扎针时,因为不专注,给病人用错了药,导致了一场医疗事故。虽然病人最后被抢救回来,但得知消息回家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天都塌了。除了不能面对自己外,最大的恐惧来自于父母,我完全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姗姗说。

此时的她,已经哭得一塌糊涂,几度哽咽讲不下去。

等稍微平复一些,她才接着说,回到家,我爸已经从医院同事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他非常生气,我从来没见他那么生气过。

他说我给他丢脸,给家族丢脸,不配做他女儿。

我的怒火也终于爆发,我吵他,说,本来这就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我不喜欢医学,你非要把我按在这个位置上,我不情愿,出了责任还要我承担,是不是我的人生,连自己都根本没有支配权?

说完这段话,我爸惊讶,同时暴怒,让我滚出去。

我脑袋一热,没管那么多,直接开门出去。出了门我最大的感觉不是后悔,而是无法面对,自己犯的错,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自己承担,因为这条路,对我而言本来就是错的。

姗姗哭成泪人,她说,我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问她,你多久没回过家了?

她说,一个月,只和家人短信联系,我不敢回家。

我问她,你担心什么?担心他们把你的过错挑明,担心他们对你从医的命令,还是担心自己想离开医学却碍于父母不敢离开的两难境地?

姗姗说,都有,但更担心的是两难。

我告诉她,别把两难想得太难,我经历过,慢慢剥离,两难归根结底是一个难题。

她说,什么?

我说,你和你爸价值观的冲突。

姗姗苦笑着说,这冲突就够大了,根本没法解决。

我说,有办法,你慢慢想,会有办法的。

一直到谈话结束,她都仍没法面对这件事,总觉得无法解决,总觉得需要逃避。

所以她常哭,在她看来,这是表达和发泄自己的最好渠道。

不被理解的委屈,似乎只有哭能宣泄,而她,也不愿意主动去找一个能够理解自己的人。

但她终于变了,也许那次谈话给了她些微的灵感,也许是她自己再也无法承受困窘。一年的时间里,姗姗的情绪在朋友圈里渐渐好转,我能感觉到她开始面对。

后来她找到我,说,我在想办法,我不想一味妥协。妥协,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对父母不负责任,也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我通过朋友知道了她现在的情况,在一家外企做白领,找到一个疼爱自己的男朋友,和父母的关系也不再僵持。

但我好奇,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打电话过去,姗姗说,恰好,我也想打电话给你呢。

她说,她听了我的话,真的绞尽脑汁在想,想各式各样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再逃避。逃避对她来说,只能带来更大的问题。

她说,我为自己争取,但并不和父母直接对抗。我告诉他们,给我三个月时间,如果我能找到一份自己喜爱的工作,挣到比医院更多的钱,能让他们感受到一如既往的踏实和安稳,那我按照自己的路来走。

如果找不到呢?我问。

找不到,就待在医院里,一辈子,遂了他们的愿。姗姗说。

这个赌注,有点大吧。我说。

姗姗说,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只有这样,他们才愿意让我去尝试。

父母也同意了?

姗姗说,我刚在医院捅了篓子,他们也得考虑考虑我是不是真的适合。

她那三个月跑前跑后,投了上百份简历,面了一次又一次试,终于找到一份还算满意的工作。

她说,外企虽然累,但我喜欢,我看起来内向,其实战斗力很强。

姗姗终于不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爱哭小妞,在外企工作一段时间后,她的气质有了很大改观。果断利落自信大方,她成了不再惯常躲避的女孩子。

后来她问我,当初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笑,说,因为你的眼睛那么美,不该用来盛眼泪。

姗姗笑得灿然,她说,眼睛是用来呈现明媚的,就像我的现在。